死亡的绝对威胁下,青叶枯槁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拖拽,踉跄地爬向空地边缘。她枯槁的右手颤抖着抓起一块相对平整的兽骨,左手断指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怎么记?记什么?岩骨那混乱的吼叫和鞭打?
“晨…起…列…队…站…姿…半…日…”秦霄枯槁的呓语如同冰冷的雨点,带着规则碎片残酷的韵律。
晨起?列队?站姿?半日?!
岩骨枯槁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闪电劈开了混沌!对啊!要定死时间!要像日晷的影子一样准!“对!晨起!第一缕光照进洞口!所有人!滚到这里列队!站!像插进冻土的矛!给老子站到影子移到日晷那个血刻痕!”他枯槁的手指指向祭坛方向,模仿着熊爪的凶戾,“站不稳!晃一下!一鞭子!倒下…直接扔熔炉当柴!”
“跑…圈…百…次…负…重…”秦霄的声音断续却清晰。
跑圈?百次?负重?!
“绕着灰烬场跑!跑一百圈!背上…背上给老子绑石头!”岩骨立刻领悟,枯槁的脚狠狠踢在一块石头上,“跑不完!少一圈!抽十鞭!爬不动…喂狼!”
“投…矛…百…步…中…靶…心…”秦霄的呓语带着精准的冷酷。
投矛?百步?中靶心?!
“投矛!对着那树墩!要扎进最中间那圈焦黑的木头里!扎不中…练到扎中为止!扎偏一次…饿一顿!”岩骨的声音充满了扭曲的兴奋,死亡的威胁让他灵感迸发,“练!往死里练!”
青叶枯槁的右手死死攥着边缘锋利的燧石刻刀,左手断指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每一次下刀都伴随着身体的痉挛。她深陷的眼窝死死盯着粗糙的兽骨片,燧石刀尖艰难地划下歪斜的刻痕:“晨起…列队…站…半日…不稳…鞭…倒…焚…” “跑…百圈…负石…少…十鞭…倒…饲狼…” “投…百步…中靶…偏…饥…”
每一个冰冷的字符都如同用她的血刻成。她刻下的不是文字,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铡刀。
“不够!”熊爪枯槁的咆哮再次响起,他枯槁的独眼扫过空地边缘几个被捆缚着、眼神桀骜的新俘虏,那是从一个小型游猎部落“岩羊部”抓来的战士,虽然枯槁,但眼神里还残留着野性的凶光。“练见血!练杀人!把他们,”他枯槁的手指如同点名的丧钟,狠狠指向那几个岩羊部俘虏,“捆到对面!当活靶子!练弓箭!练石斧!练见血!”
死亡的绝对命令下,空地瞬间死寂。连枯槁猎手们都感到一股寒意。那几个岩羊部俘虏猛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定!”熊爪的独眼死死盯住青叶颤抖的刻刀和岩骨苍白的脸。
“箭…靶…活…人…中…躯…干…不…死…”秦霄枯槁的呓语如同地狱的判词,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精准。
箭靶?活人?中躯干?不死?!
岩骨枯槁的身体剧烈一颤!深陷的眼窝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扭曲的领悟。射活人!还要射中身体不能立刻死?!“对…对!射他们!射肚子!射胳膊!射腿!不准射头!不准射心!要让他们叫!让他们流血!练手稳!练胆气!”他枯槁的声音因亢奋而尖利,“射死的…射手自己顶上去当靶子!”
青叶枯槁的刻刀猛地一滑,在骨片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刺耳的刮痕。她深陷的眼窝死死盯着那行即将刻下的、如同诅咒的文字:“箭…靶…活…俘…中…身…不…毙…死…替…”
“还有!”熊爪枯槁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扫过那些在鞭影下麻木奔跑、投矛的新猎手,“练听令!练号令!”他枯槁的脚狠狠踹在祭坛旁那面巨大的铜鼓上,沉闷的巨响震得灰烬飞扬,“鼓声!不同的鼓声!代表不同的令!冲锋!后退!散开!合围!听不懂…就去当箭靶!”
“鼓…令…冲…退…散…合…违…者…靶…”秦霄的声音如同铜鼓的余震,冰冷地敲打在青叶的灵魂上。
青叶枯槁的右手如同灌了铅,燧石刻刀艰难地在兽骨上移动,刻下代表冲锋、后退、散开、合围的简陋符号,每一个符号后面,都跟着一个血淋淋的“靶”字。
冰冷的训练铁律和残酷的惩罚机制,如同无形的绞索,瞬间套在了每一个猎手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