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什么?老子是来给你道贺的!”李三爷嘿嘿一笑,“开铺子,总得懂点规矩吧?这通济巷,可是老子罩着的,每个月孝敬不能少。”
旁边的客人见势不妙,悄悄结了账溜了。店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李三爷那几个跟班的嬉笑声。
沈晚意握着拳头,指节都白了,却还是强作镇定:“小店刚开张,生意还没做起来,实在没多余的钱……”
“没钱?”李三爷眼睛一瞪,“没钱开什么店?信不信老子把你这破旗子给拔了?”他说着,就要起身去扯墙上的酒旗。
“住手!”
苏文谦站了起来。他平时不爱管闲事,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但看着沈晚意那无助的样子,不知怎的,就想帮一把。
李三爷回头,看见是苏文谦,愣了一下,脸上的横肉收敛了些。苏文谦在这一带做生意多年,为人公道,和官府、商会都有些交情,这些地痞虽然横,也不敢太不给面子。
“苏掌柜,这是我跟这老板娘的事,你就别掺和了。”李三爷语气缓和了些,但还是带着股蛮横。
“李三爷,”苏文谦走到他面前,声音不高,却带着分量,“沈姑娘是我街坊,她这店刚开张,不容易。你看我面子,这头三个月的孝敬,我替她出了。三个月后,她生意若是做起来了,该怎么孝敬,再按规矩来,如何?”
李三爷眼珠转了转,苏文谦都开口了,他若是不给面子,以后在这一带怕是不好混。再说,苏文谦出手,总不会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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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苏掌柜开口了,那自然要给面子。”他嘿嘿一笑,“不过苏掌柜,这可不能白替啊,回头我请你喝酒。”
“好说。”苏文谦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李三爷,“这点钱,先给兄弟们买壶酒喝。”
李三爷掂了掂银子,眉开眼笑:“苏掌柜就是敞亮!那我们就不打扰老板娘做生意了,走!”他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店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苏文谦和沈晚意,还有柜台后吓得脸色发白的阿念。
“苏掌柜,这……这怎么好意思……”沈晚意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能让你破费……”
“一点小钱,沈姑娘别放在心上。”苏文谦坐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安心做生意,以后若是再有人来捣乱,你就报我的名字。”
沈晚意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苏掌柜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了。以后您来喝酒,我分文不取。”
苏文谦笑了笑,没答应,也没拒绝。
那天晚上,他喝了不少酒,沈晚意的米酒后劲不大,却让人心里暖暖的。他听她说起家乡的兰草,说她父亲以前是个教书先生,教她读书写字,也教她酿酒。后来家乡遭了水灾,父亲没了,她带着阿念一路逃难,才到了这里。
“我也没什么本事,就会酿点酒,想着能让阿念有个安稳地方住,就够了。”沈晚意说着,看了一眼柜台后已经睡着的女儿,眼里满是温柔。
苏文谦想起自己早逝的妻子,也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可惜没能看到儿子长大。他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发酸。
从那以后,苏文谦成了“晚香居”的常客。有时是晚上算完账过来喝两盅,有时是中午过来吃碗面。沈晚意的手艺不仅是酿酒,做的几样小菜也极精致,比如醉虾、糟鱼,都是江南的做法,很对他的胃口。
他发现,“晚香居”的生意慢慢好了起来。起初只是些街坊,后来不知怎么,城里的一些读书人也寻了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