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难为你了,高重璟听着这话从宋观玄口中说出,险些没忍住为从前的自己冷嘲热讽。
目光落在宋观玄像要揉在一起的眉眼上,没将自己突如其来的快意随口说出。他心里觉得自己也怪得很,还是少说些话免得后悔为好。
他微微斟酌着:“你觉得二哥派了人在车队里?”
宋观玄也没遮掩,掩盖了上辈子高歧奉刻意来玉虚观布局的事情,开口道:“高歧奉不惜快马加鞭从有平赶回,就是为了去玉虚观的。你和我一起出发,就有人觉得你与玉虚观关系近,总是有人想要这层关系的。”
高重璟看着宋观玄的眼睛,觉得那眼睛像是会说话,细细密密将耐心拆了给他一样。总是有人想要这关系,他默默考量,自己也不是全然不在意。
他开口道:“我也是开口求来的机会。”
宋观玄闻言摇摇头,轻轻断了话头:“这不一样。”
这话又说不下去了。
院中寒风穿过,两人之间空洞得带不起一点热意。
“好冷,我们先上楼去好吗?”
宋观玄裹紧衣裳,微微低头。
高重璟顿了顿,收起眼里复杂的情绪:“走吧。”
“高重璟。”
宋观玄忽然叫住他。
高重璟已经走出去几步,被他这声呼唤惊得回头。
空旷的院中,灰墙灰砖,宋观玄孤立无援地站在暮色里。
寒风带起他的衣摆,在两人之间留下沉默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