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松了口气:“这两日天都是严太医看的诊,说是反反复复。当真没有哪里难受?”
严回春看诊能不反复吗?宋观玄垂目:“严太医甚好,我像是痊愈了。”
“那可太好了,我去将这消息告诉殿下。”
说罢,元福三步并作两步朝门外跑去。
宋观玄他望着元福透着高兴的背影,无可奈何地凄然一笑。巧了,他算是第一个怕也是最后一个在严回春手上活下来的疑难杂症。
他撩开帐幔,靠墙的架格里添了不少东西,床前更是置上新的暖炉。
重华殿人手不多,元福在这,高重璟那边就只剩下两个宫女。能做到这样,看来是病得不轻。
病得不轻却请的严回春,往后只怕都是严回春给自己瞧病。
这倒是不打紧,宋观玄俯身捡起床下的鞋袜穿上。这病好就好在谁瞧都一样,都是瞧不好,也都是死不了。
两日过去,答应孟知言的事情还没做。趁着今日,得去趟崇贤馆。
他心念一动喉头发痒,紧了紧裤腿先去外间倒杯茶水喝。
外间的陈设没变,只是桌上多了只小瓷瓶。宋观玄拿过去握在手里,认出这如意花纹。瓶子是高重璟的,这东西他见过。里头装的皇嗣专有的百岁无忧,是救命的药。
阎王要人三更死,它能留人到天明。
现下药瓶是空的,只可能是高重璟拿来救他了。
宋观玄指腹摩梭着瓶身的如意纹,这瓶子刻意放在这里。若是承下这份情,或许该收起来。
高重璟寻过来的时候,宋观玄正系着腰带。宫里的缎布厚实,系起来吃劲。眼看着两指宽的布条卷成麻花,宋观玄索性将错就错打结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