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璟揣摩着两句话呈到太和殿截然不同的结果,宋观玄是想替他开脱,还是想告状。
指腹擦过瓷瓶,高重璟倒是希望宋观玄是想告状。那么他就是天生的恶人,下一次的生死不这么在意也无妨。
做得很好,吊住了他的性命……
高重璟目光沉了下来,强行浇灭自己心中那丝救人的愉悦。
元福轻声上前道:“殿下,先回去吧,天晚了。
空了的瓷瓶落在桌台,高重璟跨过门槛,朝夜色中穿去。
第7章 瓷瓶子
宋观玄昏睡了整整两日,帐子里的暖意沁到骨髓里。
“小宋大人,你终于醒了。”轻缓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是元福的声音。
“嗯。”宋观玄喉间一阵刺痛,发出沙哑破碎的声音。
他撑着身子坐起,茶碗已经捧到面前。
宋观玄接过来啜饮小口,清甜的茶汤带着甘草的香气,刺痛舒缓了不少。神思恢复清明,之前那股寒意不再如同拖着铅块一样沉重。玄之又玄的是,他觉得枯竭的气运稍稍复苏了些许。
元福高兴得眉毛塌成八字:“谢天谢地,严太医说您今日要是不醒,怕是不大好了。”
严太医?
“严回春?!”
元福也跟着皱起眉头:“有什么不妥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有劳元福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