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璟皱着眉头站在门口,进门他先扫视屋中圆桌。这几日没工夫来收,如今桌上不见瓷瓶。宋观玄给藏起来了?他刚醒哪来的时间藏东西?
“你不是昏了两日吗?”
宋观玄当他担忧,好心解释道:“嗯,已经没事了。事不宜迟,我们今日去崇贤馆吧。”
高重璟睨着他,现在讨要显得太没气度。何况宋观玄哪里知道那是什么瓶子,扔了也说不定。
“走吧。”
宋观玄长了记性,这次出门系上披风带着手炉。天青缎子雪白绒毛,半张脸埋进去暖烘烘的。
天晴雪霁,天朗气清,两人谁也没顾忌地往雪地里走。
高重璟也惯了宋观玄这样醒了就办事的作风,一时不觉得哪里不妥。
元福跟在身后心惊胆颤,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宋观玄抱了起来:“这哪里走得?严大人说了不可再着凉了。小宋大人,还是奴才抱着您去吧。”
宋观玄蓦地腾空,被人抱在怀里。
目瞪口呆竟然说不出话来,又不是襁褓婴孩,哪有被人抱着的道理。
高重璟顿了顿,一本正经道:“嗯,严太医说得有道理。”
宫道洒扫得彻底,玉砌的树枝闪烁着斑斓光点。
宋观玄在这皇城宫道上徐徐而行过,也夺命狂奔过,就是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抱着穿过。
去崇贤馆要穿过翰林院前,虽是相逢应不识,宋观玄脸上发热,直接埋进衣服里。
丢人,太丢人了。
高重璟两步一抬头,看着雪白绒毛间慢慢红透的耳朵。轻笑一声,步履轻快地朝前走去。
“诶,燕大人,对对对,小宋大人走不得路。”元福连声应承着。
快闭嘴吧。
宋观玄趴在元福肩头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