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不记得呢?太尉是辅政大臣,战功赫赫,威名远扬,是大周的大功臣。我若是不记得,未免也太伤太尉的心了。”
赵仕谋听出来他话里有话,叉手说:“臣惶恐。”
“你不要惶恐,我也不要你惶恐。”李祐寅抚摸案上的札子,叹息道,“我知道你忠心耿耿,可悲哀的是,朝里光我知道,其他卿家并不知道。”说罢,就拿着三封札子出来递给韦霜华。韦霜华躬身,再递给赵仕谋。
“你看看。”
赵仕谋把三封札子草草读了一遍,大概是劝官家勿命太尉出征秦州,署名为冯迎、罗量、钱乘,都是朝中的官员。
“他们怕你在外拥兵自重,怕你有野心。古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们怕你出岔子,所以都劝我不要命你率兵出征。但我深知太尉绝不是奏疏上所言叛君之辈。”李祐寅为难地说,“我如何是好呢,太尉。你知道这么多奏疏里,不让我命你出征的有多少么?”他伸出五指,“占五成。”
赵仕谋说:“若能收复秦州,派谁去都是一样的。”
“太尉觉得谁能去?”
“收复秦州,殿前司里调出一军,于情于理,也该是殿前司将军前去。臣不能前往,副都指挥使宋管军即将前往延州坐镇,亦不能前往。那就只有殿前都虞候谢管军一人能往。”
李祐寅似笑非笑望着他。
“殿前司调擒虎军是谢管军掌管,他的兵,自然也是他来调遣。”
“看来太尉觉得谢祥祯更好。”李祐寅笑起来,“擒虎军同西燕交过手,谢祥祯前去领兵,我相信他们能胜。不过……”他顿了半晌,“我觉得还差一人,谢祥祯应该也觉得还差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