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议恒已经做好了出征的准备,可还是跃下马来,抱拳说:“代议恒听命。”
“带着雄略军回营,没有官家诏命,一个都不准出城!把辎重兵全都追回来!赵观忱欲私自出均之事不准外传,都给我堵得死死的,谁传,我杀谁!”
赵敛愤怒得抓了一把飞雪,翻身下马:“你别想再拿这一套压着我了。”
“有什么帐,我们日后再算。赵观忱,不要因一时冲动而毁了大局,均州不能空虚,均州都部署不能有罪!你犯了错,将来均州谁来守?你犯了错,谢承瑢要跟着你一起死!”秦书枫叫人把马牵走,又说,“官家的手诏一下来,我立刻带兵出征,不需要你说。我不会让延州落在金宗烈手里,也不会让忠臣枉死。”
赵敛踹了雪,转身往回走。
“赵观忱,再等一等吧。”
再等,再等。赵敛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谢昭真的死在延州,他该怎么办?
他把手里的佛珠、指间的指环摸了千百回,他坐在雪里等到一个遥遥无期的诏命。他从没觉得日子这么难熬,也从没觉得冬夜那么冷。
他望着远处看不见的那座木山。
“陛下金令牌!陛下金令牌!”马兵飞身落马,摔在雪中。
赵敛快步上前,才扶起马兵的胳膊。
“陛下有令!均州都部署赵敛立刻增兵驰援延州,不得有误!”
夜中的雪随着风旋身,大雪将黑天映成白昼。
有冰落在赵敛的耳朵上。
军营的角声吹起来了,一万轻骑兵立刻先随赵敛飞奔出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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