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早已被拆开,纸有揉痕,应当是看过很多遍。他本来不想继续窥探,可是纸最上头的四个字深深刺激到了他的双眼。
“吾妻昭昭。”
贺近霖几乎知道谢承瑢的所有过去,知道他原先也是佃农家出来的,那便是同病相怜;知道他本名“谢昭然”,这是个鲜少有人知道的秘密,而贺近霖一直替他保守着这个秘密。
所以一见到“昭昭”二字,贺近霖就知道,这是写给谢承瑢本人的信。
他的心突然就跳得很快,快到将要从嗓子里蹦出来。那时他脑海里跑过无数东西,疑问促使他抽出信。
“吾妻昭昭,见信如晤。”
信末落款是赵敛。
贺近霖猛地一颤,将信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不由地就想起好几年前军营里那些传闻。
“谢承瑢和太尉家的儿子,赵敛,形影不离,像一个人似的!白日在一起还不够,晚上还要在一个帐子里同床共眠!
“京城达官贵人玩得那么开,白玉馆那么多小倌,谢承瑢又是儒生模样的将领,他赵敛在想什么,你猜不到?反正怎么样,赵敛都不会吃亏的。”
同床共眠……小倌。贺近霖屏住呼吸,脑海里竟浮现出谢承瑢委身于赵敛的场景。
“你在做什么?!”
谢承瑢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贺近霖吓得把信摔在地上,连同枕头、香囊一起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