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父父子子,一脉相承的骨血,到底有什么区别?

谢慈发现芙蕖的下巴被他掐出了红痕,横在白皙娇嫩的皮上,刺眼得很,他咬牙忍了片刻,才一松手,放了她往后退,隔了不远,道:“他活着,我拿他当爹敬着,他死了,那就是祠堂里一块牌位。我年年祭拜,香火不少,已经够尽孝的了。倒是你,傻姑娘,一个早死了的人,用三两纹银就能买你一辈子的死心塌地,你可是真……便宜啊!”

芙蕖给自己崩裂的伤口涂药,说道:“那你到底要我怎样呢?我想活着,而且还想活得像个人一样,当初是你告诉我,这一辈子,我注定扎根在这滩烂泥里,逃不了,既然身为棋子,我就要做那个留到最后的杀招。我绝不能忍受自己像个垃圾一样,半道成为弃子。”

十一年。

她变得太多了。

谢慈触碰到她那眼神,感到一股陌生侵占了他的理智。

错了……他们都错了。

当年,谢老侯爷以为这小姑娘是个不堪用的庸才。

谢慈以为这是个心软又善良的小东西,养在手下比小猫还讨喜,赏一口饭吃,便能耍憨卖娇陪他一辈子。

可她终究将自己淬成了一把刀。

柔软,但锋利。

你以为她是一条藤蔓。

其实她是一条毒蛇。

你以为她无依无靠是在攀附。

其实她绵软的身躯缠在人的脖子上时,一瞬便可发力将人绞死。

谢慈加重语气:“你不会来找我?我是死的?”

芙蕖惊讶的一扬眉,望着他,似是不理解他说的话。

谢慈:“你我至少也算青梅竹马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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