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说这话时,神情上不见有什么波动,仿佛是理所应当的如此认为,倒是芙蕖内心一震,仔细品味着这四个字,不仅没觉出任何情愫,反而隐隐勾出了一股悲意。

他们满打满算,不过才相处了三年。

既不门当,也不户对。

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

芙蕖说:“没有人能保护我,除了我自己。记得吗,这句话,也是你教的。”

谢慈竟然立刻就能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扬州三月天。

那是芙蕖第二年跟在他的身边。

谢太妃还没死主君,她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因为芙蕖调皮乱跑,不小心碍了她的眼,便无缘无故将人抓起来,给了两耳光。

芙蕖半张脸带着红肿的指痕,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为求报复,偷偷给谢贵妃的胭脂里掺了辣椒粉。

芙蕖一时冲动,过后越想越坐立不安,于是便半夜去敲谢慈的窗户。

谢慈睡的正香,出门不耐烦地问她干嘛。

芙蕖把自己惹下的祸如实一说。

谢慈瞬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说:“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芙蕖苦着一张脸。

谢慈道:“你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芙蕖用小手拉住谢慈的寝衣袖子,软糯糯道:“主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谢慈叹气:“你说吧。”

芙蕖说:“等到明天,谢贵妃娘娘发现了,你可不可以说那是你干的?”

谢慈:“……”

他实在是惊呆于芙蕖的厚脸皮和那颗不怎么灵光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