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神情上不见有什么波动,仿佛是理所应当的如此认为,倒是芙蕖内心一震,仔细品味着这四个字,不仅没觉出任何情愫,反而隐隐勾出了一股悲意。
他们满打满算,不过才相处了三年。
既不门当,也不户对。
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
芙蕖说:“没有人能保护我,除了我自己。记得吗,这句话,也是你教的。”
谢慈竟然立刻就能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扬州三月天。
那是芙蕖第二年跟在他的身边。
谢太妃还没死主君,她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因为芙蕖调皮乱跑,不小心碍了她的眼,便无缘无故将人抓起来,给了两耳光。
芙蕖半张脸带着红肿的指痕,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为求报复,偷偷给谢贵妃的胭脂里掺了辣椒粉。
芙蕖一时冲动,过后越想越坐立不安,于是便半夜去敲谢慈的窗户。
谢慈睡的正香,出门不耐烦地问她干嘛。
芙蕖把自己惹下的祸如实一说。
谢慈瞬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说:“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芙蕖苦着一张脸。
谢慈道:“你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芙蕖用小手拉住谢慈的寝衣袖子,软糯糯道:“主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谢慈叹气:“你说吧。”
芙蕖说:“等到明天,谢贵妃娘娘发现了,你可不可以说那是你干的?”
谢慈:“……”
他实在是惊呆于芙蕖的厚脸皮和那颗不怎么灵光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