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阳公主是帝后所出的嫡女,比宁怀栩大三岁,过年就满12岁。相比起宁怀栩因为帝后对三皇子的加倍疼爱而耿耿于怀,同为帝后所出的宣阳公主就没什么感觉。因为她已经差不多到了少女怀春的年纪,相比起去妒忌新生的弟弟,她还有很多女儿家的小心思。
宣阳嫡公主,驸马自然也要身份贵重,而成亲之事繁琐,从物色人选到选定成亲,需要数年的时间。想要公主在及笄之后顺利嫁出去,就得提前准备。因此从年前开始,皇帝就开始在朝中有爵之家中物色驸马的人选——在一堆国公世子、侯爵世子之中,安定侯世子才貌出众,在京中风评极佳,年纪轻轻又有功名在身,是皇帝最中意的人。
要换在以前,皇帝说不定还会以国为本,忽视安定侯世子喜欢男人的癖好把宣阳公主许配给他。可如今皇帝现如今和皇后恩爱得如同蜜里调油,就觉得夫妻之间一定要恩恩爱爱才行——安定侯世子都喜欢男人了,那还把女儿嫁过去干什么!这根本就不可能恩爱起来!
皇帝摆手道:“不嫁了,朕再多相看相看。”
“至于那个在宫宴上行刺陛下的刺客,也已经有眉目了。”魏其琛哄孩子哄出了一点点手感,三皇子在他怀中舒服地打了个呼,有点昏昏欲睡了。
皇帝道:“哦,快快说来!”
祈年殿宫宴上的那个刺客要行刺皇帝,但是被耿坚挡下来。其后御前侍卫就立刻将刺客擒住,那刺客一看没能得手,连一点审问的机会都不给,当场便咬舌自尽了。
之后彻查了关于那个舞者的生平和最近见过的人,并未发现什么端倪。可她都已经带着匕首行刺皇帝了,没有端倪就是最大的端倪。魏其琛去了那个舞者的家乡,多番打听之后,发现那女子的家中新搬来过一户人家,也不知道什么来历,但特别热情。邻居家中养了鹅,下了蛋之后就送去给那女子的家人尝尝,一来二去的,就熟识了。
女子的娘亲心疼女儿在宫中孤独,便将送来的鹅蛋取出一部分,腌制好了之后托人送进了宫中,而据和那女子同为舞者的人说,自从鹅蛋送进来之后,那女子便整日精神恍惚,而据和那女子住在一起的舞者说,她看到鹅蛋里夹着一张纸条。
皇帝道:“估计就是要她杀了朕,不然就杀了她的家人的吧。”
“大差不差吧。”魏其琛道,“那女子的家人将鹅蛋送进宫中之后,邻居一家便搬走了。林相已经让人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虽说如今还没有查到究竟是何人拐个这么大个弯子来害陛下,但我们不妨大胆猜测一下……毕竟对方有如此高的权利,总不能是和陛下毫不相关的人吧。”
皇帝笑了笑,拿出茶盘上的茶杯,每放一个在桌子上,就代表了一个人。
“建安王府。”
建安王就是与镇北王并列的两个异姓王,老建安王还活着,但年纪已经有八十多快九十岁了。他年少时随着太祖皇帝征战四方,其后又辅佐太宗皇帝肃清朝野,居功至伟。可老建安王是个能臣勇将,忠义之士,他的后代可不一定,他的儿子就是个跋扈张扬的人。
当初起义的人并不只有太祖皇帝,建安王的父亲也是主动起义的勇士。只是建安王父亲的军队不如太祖皇帝的强大,在一次与蛮族交锋的过程中身陷困境,幸蒙太祖皇帝相救才没有全军覆没,也是在那之后,建安王一脉决定归顺太祖皇帝,做他的下属为其征战四方。
也就是说,建安王亲手放弃了做皇帝的机会,但他的儿子不这么想,他总觉得父亲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想要把它改正过来。以前建安王还能管着他,但如今的建安王已经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人了,一口气全靠昂贵的药材吊着,哪还能教训儿子。
魏其琛道:“这太明显了,建安王府就在京城,就算真有不臣之心,也不至于跑那么老远,绕那么大个弯子找人行刺吧。而且,建安王世子已经被他老子教训得不敢出门了。”
皇帝点了点头。建安王还没有太老的时候就经常教训儿子,那可真是拳拳到肉,刀刀见血,半点都不顾及父子之情,有好几次都差点把儿子打死。此事流传甚广,魏其琛未入仕之前都听说过。
皇帝又拿出一个茶杯:“永兴长公主。”
永兴长公主是太祖皇帝的幼女,当初天下大乱,太祖皇帝要起兵,能用上的人手都用上了,最小的女儿自然也包括在内。永兴长公主小小年纪就提刀上了战场,虽满脸稚气,但勇气可嘉,在一次次的交战中快速成长,成为了一位叱咤沙场,赫赫威风的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