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圣洁的火好像烧不干净身体与心灵上的脏。
什么也不能做。
只有把怀中的剑抱得更紧些。
严克察觉了之寒紧张得如同惊弓一般的身体,握在她腰上的手向上摸索。
之寒一个激灵,下意识躲避。
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肮脏的男人别碰她!
然后,她才意识到那是她夫君的手,她将自己冰冷的手塞进严克手心,十指交握,暖意一丝丝驱走她的寒。
之寒心中昂扬起斗志来,抬头,正视李宜,“太平道的符酒绝非凡品。不是我向他们讨,他们就能给的。我那杯酒君侯已替我喝了。我现在就祝愿长辈,你杯中的酒是我心中所想的那样。”
严克笑道:“道长,举杯举得手酸不酸?还不喝,是怕死吗?”
“我受天下万家香火,福泽深厚,气运极旺。”李宜驱左手手指,向上顶开面具,露出下半张面,将酒一饮而尽,空杯盏倒悬,隔空朝之寒头顶罩下去,这动作好比白蛇传里法海用金钵收妖。
太平道大贤良师张平大笑道:“五米道的李天师都喝了。诸位,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请豪饮杯中酒!”
五米道——是中州近几年兴起的民间道派。民众入教只要交五斗谷米,即可入教。林峥曾调查过,如今五米道的教众大概有两三万之数。五米道虽是倒淮的一小股力量,不足为道,但谁又能料到他们的道首竟然是光王李宜。
光王要敛财?
要囤积粮食?
还是要混入反军,当搅屎棍?
或者三个目的——他都揣着?
之寒犹豫,她吃不准、猜不透,自然不敢轻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