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翻出书来,结萤递过书正想退出去,不料少女突然说了声:“你这双手生得可比春娘好看多了。”

结萤心下一紧,连忙抽回手。她挤出一抹笑来:“郡主说笑了,奴婢粗人一个……”

“是呀,粗人一个。”少女放下书,抬起的眼眸干净澄澈。她摸着猫儿,看似不经意间道了一句:“可我看这双手不像。你说……”她手顿了顿,然后看着结萤笑起来,“要是一不小心被木刺扎着了,该多疼哪。”

结萤心中大骇。

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一双眼睛控制不住的眨了又眨,目光之中,那方静坐少女的面容似陡然熟悉万分,她像极了她的父母——那对权倾朝野的夫妻。

结萤冷汗直流,她无法避免地生出了恐惧,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本能。

“虽然我不能确定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但我大概猜到了几分。”

结婴颤了颤身体。她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发现在少女淡淡注视下,她几乎难以动弹分毫。

她只能听到长孙蛮淡淡说出朝野众人都不敢非议的话。

“我娘独揽大权,不满于此的人有很多。可他们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只能把目标转移到其他地方……最快捷的法子就是毁了我。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爹娘阵脚自乱,到时候你们要做什么都可以。”

结萤嘭地一声跪倒在地。

“奈何公主府固若金汤,你们没有办法混进来。白蘋出府是难得一见的机会,你们等了这么久才动手,足见稳妥之心。这根小小木刺只是试探,若刺中了皆大欢喜,若没刺中……依我大大咧咧的性子,没刺中当然也不会发现。我想想,街上那辆突然闯过来的马车,也是你们提前安排好的。”

脸色惨白的结萤开始不断磕头,她仓惶哭道:“郡主!郡主,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是、是他们逼我的,我鬼迷心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