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看梁楚一眼,想不到他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孙若谦也凑过来,说道:“薛编修不知道,梁楚省试的时候以尺比法度来论立法的重要,他的文章在举子间风靡一时,这个譬喻还后来成了一个故实被举子争相引用在文章中。”
齐恒:“要我说,梁楚就该去工部待着,整日在这修史馆窝着也太屈才了。”
梁楚打趣他:“修史院有如此好玩的齐兄,我可舍不得离开这儿。”
薛竹隐内心一动,她上次去大桥村也就看了个大概,因她不懂得测绘之法,若是能有更加内行的人去测算秦家占用的民田,岂不是更有力的证据?
她看着眼前的书卷,心里有了主意。
快下钥的时候,她拿着书卷去找梁楚:“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梁编修,前朝初开国时,岭南地区还不在前朝的疆域内,可岭南混乱无主,前朝又接纳从岭南来的举子,几种制度同时并行,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编写。”
梁楚颇为耐心,取过书卷一一给薛竹隐讲前朝科举考试是如何演变,薛竹隐则继续缠着他进一步问问题。
等到修史院的人都走光了,该下钥了,她才慢吞吞地收拾书箱,颇为抱歉地说:“今日搅扰梁编修许久,梁编修家在哪,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梁楚看向窗外踌躇片刻,夏日来临,天色还未擦黑,但家中的母亲必然已经做好了饭满心欢喜地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