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楚矜言到底是如何设局,又是如何料到自己先手的,他却又怎么都想不明白。

安公公温声问道:“大殿下可还有什么要吩咐老奴的?”

楚知行懒得理他,急急叫道:“父皇,这笔迹比不得准——您看那密信上的日期,都是二弟这第一次给母后割血之后所写,那时他手腕受伤,字迹与从前必然有差别!”

这倒是,景元帝也发现自己似乎疏忽了这一点。

楚矜言却笑了:“大殿下,这些密信是金吾卫方才呈上的证据,你怎么便如此熟悉,还知晓每封信的日期了?”

“如此凑巧,还每封都是臣大摇大摆地去领取笔墨之后,才写就的吗?”

楚知行:“……父皇将此案交予我探查,我……”

楚矜言摇摇头,望向景元帝:“陛下,臣当时还一并支领了几张磁青纸,以金泥做墨,为皇后娘娘抄经祈福,那些字迹与同时抄写的诗集相同,至于这些密信,一并对比便知。”

楚知行呆呆地看着他,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似的,跪坐于地,深知大势已去。

可怎么、怎么会……

“是你!是你要设局陷害我!父皇——您定要明查,我是中宫养子,前途一片光明,我为什么要去嫉妒陷害一个冷宫的废子!”

“楚矜言,我何时得罪过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偏就是要与我作对吗!”

楚矜言心中冷笑,却垂眉敛目,一言不发。

事到如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比对证物的必要了。

景元帝忽然感到疲惫,他看着眼前这个最得意的儿子,忽然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