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鲁莽浅薄,难成大器。
他摆了摆手,安城如便心领神会地上前,扶住楚知行。
“大殿下,您今日也有些累了,不若先与老奴一同回宫歇息吧。”
“我不走!”楚知行甩开他的手,“我真的没有!父皇,我做此事并无好处——”
景元帝有些不耐烦了,他已经知道楚知行下毒手废了楚矜言的武功,即使还不明了他们之间为何有这么大的怨气,却也不会真的相信什么兄友弟恭。
但楚知行怎么就不明白,乖乖回宫才是他现在该做的。
这说到底是他们的家事,回宫之后,只要楚矜言不计较——他也不敢计较——并非不能潦草敷衍过去,到时自己再申饬几句,给知行个教训也就是了。
可现在,毕竟还在大理寺,当着那么多外臣的面,有些事情实在不方便说。
正在这时,原本如鹌鹑一般畏畏缩缩,大气不敢喘的犯人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哀切的哭泣。
“陛下!皇帝陛下!请您为草民做主啊!”
景元帝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形容狼狈,却仍难掩倾城之姿的女子抬起头来,竟发疯似的要往自己这里冲。
好在侍卫们反应迅速,立即将那“弱女子”反扭双臂,按跪在地。
景元帝难免心中一软:“让她起来回话。”
那女子忙擦了擦泪,却仍掩不住凄楚之意,哭着诉道:“妾是钟吕班中的戏子,名唤紫月,本不敢冒犯天威,可实有冤屈难诉,愿冒死罪,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