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景元帝原本阴鸷的面上一怔。

淑妃绣艺在闺中时便明满盛京,却有个独特的习惯,亲近之人才知道:她送一个人绣品,便只用一种意象,相互之间绝不会混淆,也从不会改变。

松竹……是独独送给她最爱的郎君的。

他忍不住喃喃道:“她绣过很多……青松翠竹吗?”

楚矜言叹了口气:“如恒河沙数。”

这是事实,虽然他很不愿以母亲的爱意脱罪,可数月之前,他们确实曾丢过一只翠竹荷包,当时把整个冷宫找得鸡飞狗跳,路过的侍卫宫女也都知晓的。

只是,后来那荷包被楚矜言找到了。

楚矜言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至于那笔墨,冷宫支领份例素来克扣,只近日尚宫局的大人们松了些手,臣才好容易领出些文房四宝来,却不想,这竟然也是有心人提前设下的计谋吗?”

在场的诸位官员:“……”

这种天家密辛能不能别在我们面前说。

不过……二殿下好歹也是个皇子,竟然过得这么惨吗?

景元帝皱眉:“他们连纸张都要克扣?”

楚矜言咬唇低头,没有继续控诉,却似乎极为委屈的样子。

景元帝扫了楚知行一眼:“颜妃这些年协理后宫,在细枝末节之处,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楚知行的眼睛里直冒火,恨不得生吞了楚矜言才好。

这下可好,贼人招认疑似受他指使,密信用纸疑似是他设局,这怎么三两句之间,没把楚矜言锤死成叛党,倒好像自己成了幕后主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