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城如的身份,他哪里敢擅专,只能暗示小徒弟赶紧将太医都先请出去——那些伺候的太监宫女就算听到什么,事后杀了也就杀了,可皇上的身体还得靠这些太医调养,不能乱杀啊。
转眼之间,殿内就只剩下了皇后,她看看一脸混乱的皇上,又看看似乎高深莫测的神医,便也找了借口,退了出去。
皇后并不想掺和这些事,而且,心里掌握着楚矜言的身世之谜,总让她觉得惴惴,还是离得远些,以免露出什么破绽来。
皇后走出永安宫,心腹宫女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小声说:“娘娘,您脸色不大好。”
“有吗?”
皇后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心思却显然不在这件事上,她想了想,问道:“近日可有瑞郡王府上的消息?”
宫女连忙道:“京里头都知道,前头淑妃娘娘那事,瑞郡王府里头一直忙着办丧事呢,况且二殿下手头势力不显,便是连这次为陛下寻访医生,也没能出上多少力。”
皇后微微点头,仍思索着什么。
“那孩子也是可怜见,母妃新丧,谁知陛下竟又突然遇刺——你去传个话,叫他进宫来,本宫也许久未见他,想当年,与淑妃妹妹也是有些情分的。”
宫女一愣,皇后与淑妃的“情分”……这可不好说,宫里头谁不知道,淑妃被打入冷宫,明面上的理由,便是害了皇后娘娘的孩子。
可她哪里敢多说什么,只得唯唯应是,退了下去。
永安宫里,温南安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长安兄,”他沉默了半晌,许是因为旁边已没什么外人,竟开口称呼了皇帝的表字,“我们当真是许久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