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安笑了笑,看着皇帝的眼睛,轻声慢语。
“细蔷之毒极烈,虽非蛊毒,但同样来自苗疆,是他们用来惩罚背信弃义、或大不敬神之人的毒药,其起效缓慢,不会很快夺取人的性命,反而会让中毒者清醒地承受痛苦,直到被消磨掉最后一点神智,让人于疯癫中暴亡。”
殿内众人几乎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了。
连皇后都吓了一跳,直接站起来。
“大、大胆!怎可如此诅咒尊者!”
“这怎么能是诅咒呢,”温南安笑道,“草民只是陈述毒发之苦,远不及中毒而死者感受到之万一。嗯……如果他再这么瞪着我,恐怕就真的要尝试一番个中滋味了。”
景元帝的眼睛愤怒地凸了出来,其他人也被温南安大胆的发言吓得目瞪口呆。
温南安不管他们,只继续道:“这毒对于普通人来说,通常是无药可解,但——唉,楚既明,你的记性确实不好,这毒,分明从前你是中过的。”
在他大大方方将皇帝的名讳叫出口的瞬间,所有人都条件反射地跪了下去,连斥责这胆大包天的庶民的勇气都没有。
皇帝本人先是被怒火冲昏了头,可在理解到他话中的意思时,却突然愣住了。
他在恍惚之间这才想起,虽然这劳什子毒药的名字他从未听过,可这种痛不欲生、连求解脱都不能的痛苦,他确实似乎曾经历过。
那次……使郑玉淑真正与他定情,又暴露了身负寒玉血脉之事的时候。
他正是中了这样的毒,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先皇都已经准备放弃他了。
这毒虽来自苗疆,可追根溯源,当年却是寒玉族先祖所制,天下间唯一的解药,便是寒玉族人的精血。
景元帝先是心头一顿,随即感到一阵难以遏制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