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子上那道牙印……他不知道该咋问,这事儿说到底没有半分凭据,他总不能掰开汉子的嘴一颗颗的瞧他牙;他更不敢直白的说,怕冤枉了人,更怕揭了不耻之事上最后一层遮羞布。
王墨深吸了两口子长气,道:“玄公子,您别再来了。”
玄鳞一愣,拿着琉璃瓶的手指头不自觉收紧了,他皱紧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隔着道门,王墨白齿咬着唇,壮士断腕般哑声开了口:“玄公子,您一个金贵的爷,再咋样,不该和我这样的人有牵扯。”
玄鳞心口子一凛,冷下脸:“你这样的人,你是哪样的人?!”
“我、我成亲了,我有相公的!”
第六十六章
好静, 只有风裹着大地扑簌簌的响,外头人没有应声。
王墨想着,话儿都说得这明白了, 那人该是懂啥意思的,他咽了口唾沫,缓声道:“要是没旁的事儿,我就回屋了, 啊对了……大前天村东头周家闺女成亲,婶子特地给你送了壶酒,我放在你大门口了。”
王墨抿了抿唇, 手摸在土面上,正要走。
却听外头蓦地起了一声冷笑, 汉子开了口:“相公?他算什么相公!你等了他这么久, 他呢?可来寻过你?”
王墨一愣, 心口子不由得抽紧了。
他牙齿咬紧唇边,声音颤抖起来:“他、他咋就不是我相公了?他是发了病、寻不了我,才不来的, 要么断不会将我扔在这儿!”
玄鳞沉着脸,手紧紧攥成拳头:“那他若一辈子都好不了,你就一辈子不嫁了吗!”
王墨手指头紧紧抠着车板子, 骨节处一片白:“我嫁不嫁, 和你都没干系!”
“怎么没干系!”玄鳞红着眼,指尖捏着琉璃瓶, 喘了好几口子气,终于忍不住哑声吼起来, “王墨,我想娶你, 八抬大轿,凤冠霞帔!”
砰咚。
心口子一声响,震得脊背发了麻,王墨整个人都呆住了。
八抬大轿、凤冠霞帔……那是正妻才有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