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哒哒哒跑在前头,轮车滚在土面上,吱吱嘎嘎的响。
王墨伸长手,费劲儿的将门闩拉开,正见着周婆子立在门口子,她今儿个打扮得可是细致,草绿的细布衣裳,发间还戴了柄银钗。
周婆子瞧见他,眯眼笑起来:“哎哟这都晌午了,咋还关个门呀。”
王墨不多好意思的垂下头:“睡过了。”
“不碍事、不碍事。”周婆子将手臂上的筐子拿下来,递了过去,“家里老闺女今儿个成亲,想着给玄公子送一壶酒,可叫了半天都没人应。”
王墨抿了抿唇:“大抵、大抵是不在家吧,要么您等晚上了再来瞧瞧。”
“哎哟,我家住的忒远,今儿个事儿又多,来回跑不急,就想着烦你帮着给他。”周婆子将筐上的盖帘掀开,“给你装了些喜饼,讨个彩头。”
王墨一愣,下意识的摆手。
他来这村子住了一年多了,和村里人不咸不淡的处着,除了逢年过节要写对联儿,没啥人来上他家的门。
就算是成亲的喜事,也从没请过他。
他知道,这酒是周婆子特地给玄鳞的,只是人没在,算上了自己。
他抿了抿唇:“那您将东西放这吧,等他回来了,我让他来取。”
周婆子捏着帕子捂嘴笑:“成成,就知道你俩走得亲近,到时候成了,可记得叫上我家呀。”
王墨一愣:“您这说的啥话儿啊,啥成不成啊……”
周婆子瞧着他,挤眉弄眼:“哎呀你就别瞒了,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王墨心口子一凛,手不由的攥成了拳头,他咽了口唾沫:“周婶子,啥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周婆子被他这一声弄得呆住,她皱紧眉头,眼神闪烁地瞧过去:“那玄姓汉子不是对你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