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躺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爬了起来,正要叫狗子,却发现它还卧在炕尾没醒。
王墨抿了抿唇,心里头疑惑,地蛋儿精神头可足,从不贪睡,这是咋了。
他轻声唤它:“地蛋儿醒醒了!日头都晒屁股了!”
好半晌,狗子动了动毛耳朵,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王墨穿好衣裳,梳好发髻,到灶堂子打水洗了脸。
他瞧着满满当当的水缸,想着自打隔壁汉子搬过来,他这缸,从来都是满的。
他缓缓将木盖子盖回去,不禁啐了自己一口:“哎哟,想他干啥。”
他脑子不愿意想、更不敢想,可心里头止不住的。
尤其这灶堂子,哪儿哪儿都有那汉子的痕迹。
堆在墙边的柴火、放在灶台的米面、摞在一起的碗筷……就连手里这鸡蛋,也是那汉子送的。
王墨白齿咬着唇边,咬出一片齿痕。
他觉得自己不知廉耻,明明有爷了,咋能想着别个。
不成的,这不成的!
他手紧紧攥作了拳头,却听外头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有婆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墨哥儿你在家不?”
王墨一愣,仰头应了一声:“在家,谁啊?”
“村东头的周婶子,能给开开门不?”
“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