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挺简陋的小院儿,和前头的比起来,甚至可以说是破落,一点儿不像位爷该有的排场。
偌大的院子,没有一花一草,唯一的园子,满满当当种着菜。
这时节,正值秋收。
小园里兴意盎然,各类蔬菜长势甚好,叶菜嫩生生的,番柿子红通通,看得出来照料得很是用心。
卧房门口子,站着个守门的小仆,手揣在袖管子里,靠着门框子昏昏欲睡。
瞧见玄鳞,竟是下意识的垂头拱手行礼,问也不问。
玄鳞越过人,轻轻推开门,蓦地,一股子霉酸混合着艾草的苦香迎面扑来。
其实霉味并不多重,尤其混在艾香里,更是不甚明显。
可玄鳞妖蛇,嗅觉灵敏,还是闻得清清楚楚。
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抬起步子缓缓走了进去。
一间不多大的屋子,摆设倒是齐全。
靠墙的位置放着架格,上头摆了不少珍奇物件儿;边上是一张桌案,干干净净的空无一物,想来是许久不曾用过了。
内厅正中间,是一张红木桌子,上头放了个雕花的木制托盘,一只茶壶并两只茶碗。
往里头瞧,便是火炕,炕头子,摆着张矮桌,孤零零的一盏油灯。
炕上头,横卧着个人,厚实被子盖到了颈子,就露一张苍白的脸,病入膏肓了。
而那霉酸味,正是打这炕头子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