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皱紧眉,沉默不语,这汉子瘦得一把枯槁,两颊深深凹陷,紧紧闭着眼睛,死了似的。
这人该就是院里的爷,那个叫吴庭川的。
这几年,他就是占了这副破烂身子……
玄鳞唇线拉平,不知道为何,心口子剧烈跳动起来,连呼出的气都变得灼热。
他伸手抓住胸前的衣襟,眉间深锁。
忽然,外头一阵脚步声,小仆带着人跑进了门。
孙婆子立在门口子,冲里头大声喝道:“你是谁人!进我们三院儿干啥?”
玄鳞缓缓偏过头,双眼凛冽得如三九寒冰,就见个老妇人正怒目而视。
他疾步上前,抬手正要掐住她的咽喉,心口子却猛地一震,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熟悉感。
他紧紧看去孙婆子,厉声问道:“你是谁?!”
孙婆子被方才那架势骇到了,她连退了数步,后背抵在墙面上,咽了口唾沫才颤颤巍巍道:“我、我是这院儿的管事婆子。”
自打王墨被赶出吴宅,大爷又成了醒不来的活死人,本就冷清的院子,只剩下她了。
前院儿怕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又调了仆人跟着一块儿伺候。来来去去几个了,瞧着大爷快要不成了,没一个用心做的。
玄鳞瞧着婆子,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她不是坏人。
他往后退了两步,正走回炕边上,一打眼的工夫,就瞧见吴庭川的枕头边上,落着一把孔明锁。
咯噔。
玄鳞只觉得心口子一缩,那感觉,仿佛一只大手狠狠掐住了他的七寸,他喘不来气,快要窒息了。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那只孔明锁拿进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