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呼出口气,缓缓抽回手,借着手臂的力将身子往车背上抵,他仰头蔑着刘管事儿,眉心微蹙,冷声问:“是你抓的人?”
刘管事儿虚虚地笑,两手搓了搓:“不是小人,是小人的义子余青。”
说着,叫余青的高壮汉子自人堆里走了出来,朝玄鳞浅浅俯了俯身。
玄鳞看着他,目光森凉:“我听人说,你当他是贼,赃物呢?”
余青抿了抿唇,道:“今儿个小人寻夜,瞧见他在巷子里鬼鬼祟祟,以为是贼……谁知道带进门儿,才知道是三院儿的小公子。”
“知道不是贼,又作何带到祠堂来?”
不待余青说话,刘管事儿先开了口:“这、这王小公子进门儿还没满年,是不得出吴家门儿的。”
玄鳞忍着火:“那你知不知道是我准他出的门,也是我找地车夫,送他出地门?”
“知道是知道。”刘管事儿讪笑,“可吴家的规矩不得废。”
玄鳞淡笑一声:“好一个吴家的规矩,可我眼下就要带他走。”
他瞧向王墨,缓声道:“小墨,你过来。”
还跪在地上的王墨应了一声,正要起身,却被刘管事儿拦住了,刘全沉下声:“大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
玄鳞的手指紧紧攥住把手,他算是瞧出来了,唱这一出大戏,什么抓贼、什么吴家的规矩,说到底就是要给王墨难堪,给他难堪。
火气已经窜到了喉管子,玄鳞冷眼瞧着他,厉声道:“滚开!”
刘管事儿心里头直发虚,这人气势太足,就算坐着矮人一截,也让人惧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