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发软,可一想着,一个瘫了三年都下不来炕的人,能有啥大本事,再说有赵夫人在,他怕个甚。
刘管事儿攥了攥拳,没让,只装模作样地伏低做小,躬了躬身。
玄鳞眯了眯眼:“不滚?”
刘管事儿面色恭顺:“您就别为难小人了。”
玄鳞笑着点点头,右手自轮车的扶手上移开,缓缓往身侧探。
一霎间,冷光乍现,刘管事儿一声惊叫、面目扭曲,“砰”的一声跪在了玄鳞面前。
一柄短刀插在他的右肩上,血顺着刀口扑簌簌地往下淌。
玄鳞握着刀柄的手往下一施力,短刀被一把拔了出来。
刘管事儿的肩膀头子一个肉烂的大洞,汩汩冒着血,洇得棉袍子一片红。
“天爷!杀人了!杀人了!”
“快去报给老夫人,祠堂里杀人了!”
叫余青的汉子急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刘管事儿,高声呼喝:“来人!快来人啊!请大夫!”
嘈嘈杂杂一片兵荒马乱,摆在门边的灯架不知道被谁撞倒了。
灯油洒了一地,火苗嗡地一下窜得老高,烧得木头灯架噼里啪啦作响。
孙婆子虽然一早就料想到了,可瞧着浑身是血的刘管事儿,还是心惊肉跳,两手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