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锐以太吵为理由将狗送走了。
那天放学家里空荡,从小到大深知哭闹无用的他只是疑惑。
疑惑那条拉布拉多明明被他养得很乖,相反,经常没来由乱吼一通的人是霍锐。
他应该知道原因。
董琳死后,霍锐开始将整个家从里到外修整一边,卧室大翻修,阿姨厨师全部更换,就家里空气中的味道也变得陌生。
人前的上层精英,公司里的绝对掌权者,原来在犯下错误时也会像一个掩耳盗铃的初中生一样拙劣毛躁。
一遍遍在写错的作业本上叠加修正液,单薄的纸张已经变得厚重斑驳。
最后连董琳生前最宝贝的私人画室被他涂成灰白水泥墙,空旷灰蒙,逐渐有了寂寞的味道。
霍锐在试图泯灭妻子生前留下的一切痕迹。
所以这其中当然包括那条狗。
尽管后来当霍锐意识到儿子对自己近乎厌恶的态度后,尝试再次拿起修正液,进行弥补。
送了他一条同样的品种,同样的颜色,甚至长相也十分相像。
但霍景琛始终觉得不太一样。
那种第一次某样东西全身心属于自己,可以任自己揉扁搓圆的愉快,以前有过但没了,并且往后可能也鲜少出现。
“霍景琛。”;“霍景琛你为什么亲我。”;“你真厉害。”;“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不理我了。”;“想啊,特别想。你是我高中回忆里最重要的人。”
但还是出现了。
掐着腰吻下去的时候,他发现阮辛比自己想得要瘦,要单薄,也要柔软,任他揉扁搓圆的软。
他好像阴差阳错又找回了那种感觉。
-你知道阮辛喜欢你吗?
温陆凡消息发来时他刚从他的朋友圈里退出来。
-你俩出去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