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吼是吧,都他妈吼吧,吼啊!
发泄完的胸腔剧烈起伏,连同呼气都在打颤:“我就不应该……”
眼前这位“法定的父亲”只让我感觉荒唐可笑:“当初你快被打死的时候我就不该打120,我该捅死你的阮晋华我应该捅死你的。”
他好像被我吓到了。
“你,你跟我横什么啊。”
忍气吞声十几年的乖儿子第一次红眼斥声相抵,像泄了气的气球干瘪下去,他怔忡地掏烟,嘴皮哆嗦地呢喃道:“喊这么厉害,还他妈真以为人稀罕你……”
堤坝的闸门被打开,河水顺着河道倾斜而出,水量越流越多,水柱越来越宽。
“老子原本想着你至少也跟我阮家姓,照片真传出去丢得还是老子和祖宗的脸,你给我几千块这事就算了。”
什么意思。
这段话让我体会到什么叫做每一个字都理解,放一起却一头雾水。
阮晋华抬眼睨我,他伸手比出个三。
大尾巴狼第一次夹着尾巴在小白兔面前认怂,是我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此时却没有一点成就感。
“三万,老子看他家车牌号五个八老子也怕,也不敢惹急,所以想着先拿三万应急,至少把腿保住,我就这一条了,再失去一条就真要坐轮椅了。”
他又开始撕扯嗓子哭诉,只是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他的独角戏,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兹拉作响,即将引爆。
我捕捉到关键字眼:“多出来的两万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