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开心吗?”
又或者说,你会愿意我留下来吗?
晏淮左没发觉,自己说出去的声音都轻微地颤抖着。哪有人会这么问,再年轻一些的时候,早就乐不可支地开始规划新的路线,而现在却要极尽虚伪地装腔作势,紧紧克制住逾矩的动作。
也就这一下子,终于破了这一方天地的僻静。
杜牧之却想笑。
“有个人一起也挺好的啊。”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就没放下去过。如果说匹诺曹的故事是真的话,那么杜牧之猜想自己的鼻子现在一定长得能捅破天上去。他并不喜欢别人过于的贴近,可这又是一个对晏淮左不成立的定理。
杜牧之是理科生,从前学了一大堆的公式定理,他也常常一丝不苟地在生活里执行着自己的定理。而此刻他突然知道了怎么去形容晏淮左对于自己的感觉。
悖论。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它会让原先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生活轨迹再次不可控起来。杜牧之明白,却又无可奈何地自甘沉沦。
也罢,一切随缘吧。杜牧之心想。
晏淮左直接掏出手机把机票退了回去。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和先前的拖泥带水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是在心里预演过无数遍一样。
“那就再稍微多留几天吧。”轻咳一声,想掩饰一些东西,晏淮左说得话仿佛是杜牧之主动邀请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