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杨福厘已经有些呼吸不畅了。

谷祥雨含着笑看着他。

毕竟被奏折砸了两年的脑袋,就算是他不想看,但不该看的,他还是入了几眼。

说真的,在凶险四伏,错综复杂的官场上,杨福厘真的算是单纯那一类的。

可是宦官不得干政,他连一个切入点都没有,他能做到的,只有掌握和利用杨福厘内心深处的恐惧。

而软刀子杀人,最是见效。

“前几天的宫宴,”谷祥雨眼里几乎没什么情绪,“杨大人,领着你去醒酒的那个小太监去哪儿了?”

杨福厘直接破了防备。

在此刻,一点儿东西被挑起来,都足以让他心惊胆战,毕竟在宫里行凶可跟在宫外不同,若是没人查那便还好,若是有人故意做文章……

“谷公公,”杨福厘摇摇晃晃地起来,陪着笑脸儿,“今日本官有些醉了,酒后胡言了两句,您可别放在心上。”

杨福厘直接就要离开。

谷祥雨坐在那里,好看的手指把玩着茶杯,支着头轻笑着,声音凉如十月秋水,“杨大人,真就打算走了啊?”

杨福厘扶着门,站不稳当。

“没有智谋着哪能当得了奸臣,”谷祥雨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花纹,眼神空洞,不知落在了何处。

“世人最为不齿的,杨大人可知是什么?”

即便是在现代,监狱里最受人痛恨的犯人,从来都是……

谷祥雨抬眼,朝着他看过去,吐出了四个字。

“淫秽邪恶。”

杨福厘回头,眼眶眦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