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乐的尸体已经不堪看,陈益等在外头,等着谷祥雨将他的尸体收敛干净。
谷祥雨将刘喜乐身上那件被胡乱穿上的衣服褪下,看着那下面的青白身体上的淤青,一双眼像是一把未开刃的刀,一直往下。
直到……
他的眼,狠狠地颤了一下。
陈益帮着他把尸体给埋了。
谷祥雨十分伤心地道:“喜乐胆子小的很,怎么就跑到假山上给摔了。”
“啊?”陈益听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地说,“喜乐不是不小心掉到太平缸里去的吗?当时天黑,也不知道喜乐不好好在戚太妃身边儿陪着,跑去那儿干什么……你这是打哪儿听说的?”
谷祥雨做出一副疑惑状,“天黑,戚太妃?当时宫里是有宫宴吗?”
“对啊,忙的不行,喜乐帮着扶戚太妃醉酒的那个侄子离开后,就不见了他的影儿,哪知道是跑去了太平缸那里……”
谷祥雨一双眼平静的可怕。
戚太妃的侄子……
杨福厘。
宫里宫外,一件大事儿被传的沸沸扬扬。
温妃,那个曾驰骋沙场的女子的尸骨从异国他乡被送回来了,跟着一同回来的,还有那个曾经的“一国叛将”,温老将军的长孙,温继雨。
谷祥雨在酒楼喝着茶,支着头,看着楼下长街上的车马。
为首的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是他姑母的遗骨,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阔别家乡十几年,一朝得归,会是何种滋味儿。
谷祥雨想着南疆的宋止戈,也不知道,他现在又是何种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