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落在秦赴耳朵里的时候却很重。
秦赴在心里叹气,但没等来余珂的下一句话,意识就逐渐离他远去。
秦赴在平时基本不做梦,可能是做了梦,但醒来就忘了自己做过梦,所以他一直没太体验过在梦里活着是什么感受。
但这个晚上他做梦了,是很无厘头的乱七八糟的又没有营养的梦,没见到人,有看不见的东西一直在碰他。
秦赴不太害怕这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但身体传来的很真实的轻微触碰感还是让他醒了。
这几天时间下来,秦赴养成了睡醒就往旁边看的习惯,他这次很顺利地看到了余珂,顺利地看到近在咫尺而非在另一张床上的余珂。
他第一次知道余珂还有梦游的毛病。
他像八爪鱼一样扒着自己的身体,手臂攀上他的脖子,细长的小腿缠着自己腿上的肌肉。
秦赴偏过脸看他,怕他地方太窄睡得不舒服,动作很轻地往旁边移动了一些距离。
但余珂像是怕冷似的缠过来,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用力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带过去,寻找热源一般紧贴着秦赴发着高热的身体。
余珂好像真的冷,贴过来的皮肤整片都很凉,秦赴没有要把他推开的意思,将他放在自己被子外的手臂拿进来,避开自己身上硌人又粗糙的纱布,将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身上。
岐海市的冬天不供应暖气,整个房间里,秦赴成为了唯一的热源。
冰冷的余珂靠过来,秦赴也只是很温和地散发出一点能令他舒适的热度,很默然地笼罩和裹挟他,不会灼伤他。
余珂第二天睡醒,发现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压在秦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