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鸣:“……什么?”
“怎么回事?”教练重复了一遍,“我看到你的镜头在抖。”
坐在一旁的谢一斐立刻看了过来。阮鸣自己也吓了一跳,他解释道:“昨晚没睡好,走神了。”
比赛场馆里坐了上千人,岁光登场的时候全场欢呼。几个小时之后,六轮比赛结束,整个场馆被新一轮的欢呼声取代,但站在领奖台上的人是穿着蓝色队服的月色队员。
从比赛结束到回程的路上,所有人都在安慰阮鸣。他倒不是表现最差的一个人,小飞的人体描边术修炼得比他还精湛。他只是最令人失望的那个人而已。
只是一次比赛的失利,胜败乃兵家常事。他们说。
更何况亚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名次,看开点。
道理阮鸣都懂。但这次比赛失利对他而言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就像是命运再一次对他宣战。
又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宣布”更为合适。
当晚的聚餐阮鸣没有去。他一一给所有人道了歉,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回房间休息。
谢一斐说:“我和你一起回去。”
阮鸣却说:“我想自己待一会。”
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阮鸣坐在床上,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岁光给他开的合同是一年60万,合同时长是两年。对于一个毫无成绩的新人和一个成绩普通的俱乐部来说,这样的开端已经算得上是不错。
可如今他素未谋面的妹妹此刻正躺在icu里,因为病情发现得太晚,身体状况正急转直下,每天的治疗费用成千上万。
于是他觉得,自己大概注定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阮鸣给他的继母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自己某张卡的密码,让她先用着。
继母又打来了电话,但阮鸣没接。与此同时,他的房间门也被敲响了。
他也只是无动于衷地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