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别担心了,先睡吧。”
谢一斐很久以前就说过他心软的毛病。
他们刚拿了冬冠的那段时间,大概是见他是新人,背后老板又没什么钱,网上谣言满天飞。
然后谢一斐就找了认识的律所,把造谣的人一个不落地告了。
律师函发出来的那天阮鸣才知道这件事。被告人给他发私信求饶,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说自己身世凄惨父母重病,没钱赔给他。
阮鸣犹豫了,然后试探性地对谢一斐说,要不然算了吧。
谢一斐:你认真的?
阮鸣说是。
谢一斐没说对方多半是在撒谎。他只是说,看不出来你这么心软。
阮鸣不语。
他也并非真的心软,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是个又记仇又小气的人。
阮鸣只是觉得这些文字让他想起从前的自己。
挂断电话,阮鸣推门出去,却发现谢一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外。
阮鸣想从他身边过去,却被对方一只手拦住了。
“怎么了?”谢一斐问他。
阮鸣:“……没事。”
“你把有事写在脸上。”
阮鸣就笑起来。“真没事,就是累了。”他说,习惯性地往对方身上靠,没长骨头似的,“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累了。”
这个办法很有用,谢一斐没再追问他电话的事。
但阮鸣到底是因为这件事心神不宁。赛前热身时他端着枪心不在焉地瞄,耳机里忽然响起教练的声音:“ruan,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