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予想起来眼角就不受控的抽动,他第一次发觉原来真的有人仅凭一个背影就能戳得他心上千疮百孔。
十七年,他见过无数背影,生命中绝大多数人都在离他而去:哥哥谢林,父亲谢生,莫晚,裴柳,梁自北,乃至曾经小区楼下开杂货店的爷爷在谢生和莫晚离婚后的某天早晨也只给他留下一个消失在晴空中的虚幻背影。
但他头一回体会到千疮百孔的心痛,不可挽回的恐惧——是这一回。
他看着周绪起开门关门,越走越远,只差半步就要走出他的生命区。
“周绪起人呢?”莫添环视了教室一圈,一眼瞧见最后边空了个位。
班上安静如鸡,许孟等了会儿才像回答今天吃什么似的说了句:“大概又上哪儿去玩了?”
全班哄笑。
莫添抬手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低头在手机上发了条微信。
419,被遗弃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跑哪去了?]
莫添想了想,又发:[看到回信息,不怪你。]
“行了行了,现在开始讲课”
等到下课,拿起手机看了眼。
没回。
莫添思考几秒,在后门招了招手:“谢致予。”
“你去宿舍找一找周绪起,”他顿了顿,“要是找到了问问他为什么不来,他有理由或者说不想来就不用管了,回来告诉我一声。”
“”
谢致予缄默地站在419门口,走廊空荡荡,周身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