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门锁半晌,终于微抬头叩了叩门。
周绪起沉浸在自己乱如麻线的情绪里,完全没意识到有人敲门。
门一开,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随意甩在地下的校服上衣,谢致予站在洗手台边缘犹豫了一下,没有脚步声的走过去,弯腰捡起衣服。
周绪起这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胀痛的太阳穴跳了跳,他睁开眼。
谢致予拎着衣服,面色冷静却诡异地显出些无措。
周绪起立马闭上眼,扯过被子遮住脸翻过身去面对着墙。
谢致予眼皮下垂,遮住眼底的神情,顺手将校服搭在楼梯的杆上,看着周绪起裸露的后脖子。
指尖仿佛也被沾染了烟气,他蹲在床边,沉默地将脸埋进被角。
周绪起一动不动。
万籁俱寂,沉默是世上最能表达悲伤情绪的事物,连哭泣都不能替代。
心绪被深重的情绪引得悸动,周绪起在这一刻爆发的难过抵得上十个当年被抛弃之后的难过。
-
对完台词,周绪起避开视线,一句话没说,转身出了教室。
谢致予拿着剧本的手垂下。
何复察觉出点不对劲,“予哥——”
他挤挤眼,“你和绪哥吵架了?”
彭经延转了转笔,视线集中过来,“对啊,我怎么觉得——”
他看了眼敞开的教室门,门外走过两个结伴的女生,“你俩这几天都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