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序年悄无声息地进了殿,并未向任何一位行礼,默默走到明临杞身边停了脚步。
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淡雅的青竹酒香钻入鼻腔,明临杞指尖夹着一颗白玉棋子,将其轻巧地放在了棋盘上,唇角微扬,语气是一贯的从容平静:“皇兄,你败了。”
非是输了,而是败了。
成王败寇,一败涂地。
明临析并未理会明临杞,略略抬眼看向叶序年:“朕听说,江州军攻城所用弓弩威力巨大,与军中寻常弩箭大不相同。叶少将军出身将门,应当知晓,私造兵器该当何罪。”
叶序年平静道:“末将只是命手下将寻常兵器加以改良罢了,非是私造。”
其实他知不知道早已不重要了,比其更重的谋逆之罪他都已经犯下,私造兵器有何可惧。但话说回来,此刻明临析已是阶下囚,瓮中鳖,又如何能定得了叶序年的罪。
明临析沉重地点了点头,兴许是信了叶序年的话,又或许是知道自己败局已定,不想再去计较,问起了另一件事:“荣嘉呢?”
这回叶序年尚未给出答复,明临杞便已开了口:“不知皇兄问的,是晟颐的嫡公主,还是滗翎屿的先君后?”
话已至此,明临析自是了然,垂首苦笑一声:“她果真是记恨朕了。”
“皇兄给足了荣嘉身为嫡公主的表面风光,荣嘉也尽到了嫡公主的本分。”明临杞悠闲地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清苦的茶香在舌尖散开,“作为子女,面对这样对自己生死漠不关心的父皇和弟弟,荣嘉确实该恨。”
明临析看向明临杞,眼中意味不明:“九弟不是想坐上朕这个位置吗?总有一日,九弟会明白朕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