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临杞撩开床幔,小心翼翼地问道:“叶序年呢?”
陵朝将床幔挂起,蹲下身伺候他穿靴:“将军昨夜离开雅月轩后在长宁苑待了一个时辰,随后便连夜去滦州了。”
明临杞起身下了榻:“他去滦州干什么?”
陵朝从衣箱里拿来一套干净衣裳,支吾道:“将军他,在滦州城中有一处宅邸……”
“他有私宅,为何从来无人告知本王?”明临杞由着陵朝给他更衣,心愈来愈沉,“他不会,在私宅养了旁人吧。”
陵朝笑了笑,低头给他系好腰封:“殿下说笑呢,将军自回来以后一直陪着您和世子,哪能养什么人。将军怎么说也是江州军的统领,在军营驻地附近有一处宅邸也是情理之中。”
明临杞在妆镜前坐下,低头摩挲着系在腰间的青竹玉佩,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本王昨夜一时情急口不择言确是本王错了,可他气性也太大了,也不知留下来哄哄本王服个软…”
陵朝拿起木梳沾了栀子花水为明临杞栉发,嘴角微微上扬,又故作为难地叹息道:“昨夜将军走的那样急,唐副将好说歹说没劝住,还被将军给训斥了。看将军的样子,想必是真动了气,怕是近日不会回来了。”
“啊?”铜镜映着明临杞一张苦脸,“他不会一气之下,又走好些年不见本王吧?”
陵朝皱着眉:“那可难说,毕竟将军再如何也是武将出身,武将的气性,殿下您明白的。”
明临杞盯着镜中凝眸片刻,镜子里的人虽风雅不减,却也是添了些岁月沉淀下来的疲惫,尤其相思摧人,他独自强撑四年,这模样到底是不如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