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玄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倒是你,当真舍得将杜央让出去?”
“呵。”南宫未冷漠地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个硬邦邦的男人,谁还稀罕了!”
长孙玄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故意道:“既然你有这般气度,朕则良辰吉日,便赐婚赵家闺女同杜央了。”
眼见着南宫未的神情愈发青黑,长孙玄继续道:“……朕觉得他们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
“啪”的一声,南宫未将兵书扔到桌上,打翻茶杯,书本一角被茶水濡湿。
长孙玄倒笑了,眸中发亮,“既不舍,说句挽留的话便是了。”
这回轮到南宫未握紧了桌子角,指尖发白,神色不明道:“他与赵家女儿有婚约在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正而言顺,我……又算得上什么?”
他口中所说的赵家女儿,便是前几日从洛城寻至京城的杜央的远房表妹,现举家住在杜家府上。
杜央尚且年幼时,其父母便同赵家女儿订了姻亲,有玉佩为证,八字为媒。
长孙玄细察他的神情,肃穆道:“你可听闻,杜央要领兵去南方平倭寇的消息?”
南宫未骤然拧眉,显然是不知晓的。
“朕知道你不仅是气赵家举家住进杜府的行径,更是气自己会耽误他作为平常人的正轨之道。”
长孙玄语重心长道:“你如此一意孤行,可有问过他的想法?”
南宫未偏开头,侧脸的弧度有种固执的意味。
长孙玄言尽于此,全身而退了。
南宫未此人,平日间看上去是没心没肺的,但作为旧友,长孙玄最是了解他的脾性。
他心善,与医术无关之事,更是唯唯诺诺,瞻前顾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