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根本,他就是怕选错了路,害了旁人。
因此他擅长独善其身,多年来保持孑然独立,像个悲悯世人的菩萨,做着拯救众生之事。
自己的事,却一塌糊涂。
南宫未掏出手绢,慢慢擦拭掉兵书上的水。
这本兵书,是杜央的所有物,却也被他弄得皱巴巴的,再也回不到最初模样。
“阿归——”南宫未唤了一声,忽而想起于归在半道上便悄然逃了。
定是去看杜央了。
想起杜央,南宫未愣神了片刻。
其实,他在杜央守在药房时,去过一趟杜府。
应门的人是赵家的人,想来是赵家女儿的父亲,见南宫未容貌俊秀,异于寻常百姓,便谄媚地拱手问好。
南宫未没由来地一阵恶心,转头离开时,恍然间,似是听见了赵家女儿娇滴滴的询问,“爹,是杜哥哥回来了吗?”
南宫未逃也似的离开了,原本想看赵家女儿的心思一扫而光。
翌日清晨,南宫未背着小药箱出门,迎头撞见了于归。
于归眼睑下有一片黑色,应是一夜未睡,他低下头,尽量缩着身子,不想让南宫未看见自己。
“阿归,抬起头来”
于归僵硬着身子,咬住下唇缓缓抬起了头。
“你的脸怎么了?”
南宫未蹙眉,手掌抚上于归的侧脸,那处有一块红色,显然是一个掌印,“谁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