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拍了拍姚书会的后背,爽朗笑道:“怎这般不小心。修文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姚书会用衣袖一抹眼泪与嘴唇上残留的酒,红着眼睛笑答:“听他们谈起,有些好奇罢了。”
聂远已有几分薄醉,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递给姚书会,道:“这几个月来,多谢修文替我扛过许多训练。远家贫,无以为报,用山石刻了这个。”
姚书会没想到聂远如此粗中有细,居然还为自己准备礼物,但他什么也没准备。
临别的礼物不受,那是要断交的意思,姚书会双手接过布袋,局促得只会不住地道谢。
“戴上我看看。”
布囊中装的是一个两寸来长的曲颈琵琶形带钩,带钩通体血红,料子已经隐隐有玉化的迹象,是一块品质颇佳的山石。
带钩的钩头细小,上面琢了一只伏着的蝉,蝉翅膀微张,仿佛振翅欲飞,看起来活灵活现。带钩背面还有一个圆形柱钮,钩腹上凸,上琢满了连云纹。
姚书会将带钩佩在腰间,向聂远展示。
“很衬修文。”聂远道:“蝉啜朝露而果腹,不与世俗相争。望修文能执政为民、平步青云。”
姚书会被这沉甸甸的心意砸得心都软了不少,他无以为报,再次喝干了碗中的酒。
“修文记住了。”
聂远也喝了一碗,他道:“酒已喝至尽兴,祝愿我亦送到了。我与修文也该就此拜别了。”
姚书会道:“远兄稍等。”
姚书会说着,折了一支新抽芽的柳枝,放在唇边吹奏了一段荒腔走板的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