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书会的心不自觉飘到了千里之外,他突然很想温止寒,偃都寒冷,对方忙起来必然顾不上膝盖,怕是又要疼了。
他想为对方的膝盖敷上上好的药、想同对方拥抱、想扑进对方怀中撒娇、想接吻……
倘若不是萧修平扑杀异兽不力,温止寒如今定还在盛京,今日他便可光明正大地向对方索吻了。
姚书会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他举起酒碗,问道:“远兄可记得几年前的蓟州司酒温止寒?”
不曾想,聂远听闻此言却是一叹:“当然记得。”
“八年前,蓟州大涝,房屋、良田、仓廪被冲毁,数万百姓死于那场洪灾。我岳父也……”
姚书会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忙安慰道:“远兄节哀。”
聂远摆摆手,表示不妨事,继续道:“我带内人回家奔丧,到蓟州时恰好撞见温司酒在掩埋一位乞儿的尸首。”
聂远看到温止寒眼眶红肿,想是因为无力赈灾刚哭过一场。
对方拿着铁铲,一铲又一铲地挖着土,他身旁的乞儿浑身消瘦,仅有四肢有部分水肿,很像是被饿死的。
“后来他上京要粮,也的确要到了。只是自那场洪灾后,温司酒的行事做派便不复当初了……”
聂远再叹:“温司酒也曾是位好官呐,可惜……”
飞扬跋扈、敛财无度……那场洪灾后,这些词代替了两袖清风、为国为民成为了温止寒的风评。
姚书会不知道温止寒有多委屈,但作为旁观者,他听旁人无不遗憾地谈起这件事都痛惜得想为温止寒落泪。
姚书会怕自己控制不住胸腔翻涌的情绪,便闷头猛灌了一口酒,被辛辣的味道呛出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