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不硌?”
姜禹用膝盖顶顶他的脸,轻笑着问。
纪衡抓住姜禹的手,话里带着要哭不哭的尾音,接回刚才那个问题:“只要阿禹还需要我,我就受得了。”
到头来,他最受不了的还是有一天姜禹不再需要他了,刚在一起的时候没那么贪心,姜禹让他留在身边就觉得是天赐的运气,越往后他越是贪婪,不仅想要留在姜禹身边,还要姜禹爱他,需要他,只需要他。
他也需要姜禹对他的依赖,对他来说,那是他的安全感。
他甘之如饴。
姜禹沉默,手放在他柔软的头发上。
他的头发竟然这么柔软,软得不像纪衡硬朗的外表。
“需要,”姜禹挑出一绺他的头发,轻轻搓着,低眉笑了,“能不能别哭了?”
纪衡没哭,习惯性眼红,加上纯黑的眼珠,一看就是可怜模样儿,这要是个小女孩儿,那就是我见犹怜,可面前是个虎了吧唧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