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潘望秋说。
潘望秋牵着那双失温的手往楼上走。
卫恕的母亲许玉萍正躺在沙发上,而茶几上摆着吸毒用的工具。
当真相摆在卫恕面前时,他反而没了方才的恐惧和惊慌失措;亦或是说,对于既定的事实,再无法接受,通过情绪表露出来也于事无补。
他再三确认他母亲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后,拨通了110。
处理完这些,卫恕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他一言不发地瘫坐在地。
潘望秋挨着卫恕坐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安慰到卫恕,只能用最笨拙的陪伴来让对方安心。
警察很快到来,卫恕仿佛行尸走肉般地处理好了一切,回到租住的家时已是天已经擦黑了。
“望秋,我没有妈妈了。”
这是卫恕得知他母亲死亡后说的第一句话。
潘望秋想了想,抱住了卫恕,不断地拍着对方的后背。
室内暗得只能看清人的轮廓,可他们谁也没去点灯,似乎光明会彻底击溃卫恕。
卫恕站累了,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他语气消沉地开了口:“我对我妈的感情很复杂,我们都曾经真情实感地恨着彼此。”
“但她毕竟生了我,我再恨她也要感激她赋予了我生命。如她所说,我和她是有缘分的。”
这种拉扯让卫恕愈加想逃避这段关系、逃避与他母亲的见面。
“我不想要这个缘分,从我阿姨去世、到我爸去世、再到她去世,每一次我都觉得,如果我没有出生,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