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望秋静静地听着,他嘴笨,只伸出手覆在卫恕手背上。
“可是我没想到,我和她最后一次说话是我站在楼下骂她泼我脏水。”
“早知道我和她的缘分那么浅,我就该认真一点对待。”
说到这里,卫恕终于忍不住将脸埋在掌间,无声地抽泣着。
潘望秋没想过他能见到卫恕哭泣的模样,在他们相处的时间里,卫恕向来扮演着治愈者的角色,他也就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样的人不会有脆弱时刻。
潘望秋抱着卫恕,他的经历早将他的共情能力磨没了,他只有迟钝而麻木地活着,精神上才不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他曾经自得地觉得这是他的优点,只有在此刻,他才无比痛恨自己感受不了那些如有千斤重的苦痛、痛恨自己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
他想减轻卫恕的痛苦,哪怕一点也好。
“是不是我早上太开心了,老天要惩罚我?”
“如果我愿意跟她住在一起,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潘望秋想劝卫恕冷静点,但他的嘴巴就像焊住了一般,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最后他只说:“卫恕,这些跟你没关系。”
“如果你母亲心存死志,谁也拦不了;如果她是因为意外,那跟你也没有关系,最该怪的是毒品和给她毒品的人。”
卫恕沉默许久,潘望秋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氛围,准备站起身来找点什么事情做。
在他起身的一瞬间,卫恕拽住了他的衣角:“别走,别离开我。”
潘望秋叹了口气,他重新坐了下来:“我不走,你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没喝水了,我去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