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
这个动作似乎令时轶有些受用。他的语气比方才平和了不少。
“可我……不是那个意思。”谢长亭很无奈,“从前师门中,人人都夸我聪颖,可到了后来,我却只觉得自己愚钝不堪。若当真聪颖,又怎会如见微所说,只识道法,不识人心。”
听他说起从前师门,时轶便安静了下来。
想了想,谢长亭又道:“我被你刺中那日,那人……赵识君,曾说我喜欢他,你听见了。”
提及赵识君,时轶猛地把头抬起来了:“所以呢?是真的?”
“你别激动……”谢长亭连忙安抚他情绪,生怕对方一时盛怒,又做出什么自己难以承受的事来,“那时,我曾以为……是真的。”
然而这句话显而易见地起了反效果。因为时轶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了。
谢长亭闭了嘴。他眼神晃了晃,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绞尽脑汁,最后在再度开口之前,勉强,将方才被掐出了一圈红痕的右手推在了时轶胸口。
接着,才继续道:“我……说不太清楚。”
时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你便别同我说了。听了我又生气。”
“……”谢长亭有些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仍旧坚持道,“我彼时年少,受过他性命相救,又半点不通道法。那时只觉得是仙人来救我了,倍觉仰慕。至后来,便下意识地一直这么觉得了。”
“仰慕?就他?”时轶冷笑道,“赵识君那三脚猫功夫,若不是你总拦着我,如今他尸首都该烂得只剩骨头了。”
谢长亭:“……”
所以他才总不愿说起此事。
当年心绪,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见他不语,时轶又道:“那所以呢?后来你发觉,你并不懂情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