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你从前将我当恶人时还好好的,如今认识得久了,怎反倒优柔寡断起来了。”
“所以你救我,是出于玩乐,觉得我很有趣。”谢长亭平静道。
时轶似乎是愣了一下:“我以为你知道。”
“我是知道。”谢长亭道,“只是从未听你说过。”
时轶:“说什么?说我救你是因为喜欢你?还是说见了你便想亲你、抱你?你爱听什么,我都可以说与你听——可我每次说起后,你便总是避着我。当然,我知你并非真心厌恶我,毕竟在你眼中,害得你险些身死的师兄师弟,你都不曾怨恨过他们。”
“不过没关系,谢长亭,如若你真认为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大可以继续如当年那般厌恶我,我也可继续这般缠着你。毕竟我以此为乐,不是么?”
他向着谢长亭说话时,很少言语会这般尖锐。
谢长亭心中突突地跳。
他就像是走上了一处悬崖,左无退路,右是深渊。
身前是迷雾重重,身后人步步紧逼。
耳旁如有雷声轰鸣,但周遭只余如死般的寂静。
时轶盯着他,眼底是晦暗不明的情绪。
两人都一动不动。
许久,他像是终于失望一般,空着手,一转身,向屋外走去。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谢长亭的身体先思绪一步而动。他一把抓住时轶的衣袖,连同衣袖下的手腕。
碰到对方身体的那一刻,谢长亭才突然觉察道,对方的手……有些抖。
对于时轶这个人而言,似乎有些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