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赵未霖天真地带着他远走高飞、自以为已摆脱家族桎梏,但短短半年幻梦破碎。
其实直到回国之前,赵未霖一直都在极尽所能地让他停留在一片无忧地带,瞒着他只身走上刑场。
到事情发生后许久,沈榷才知道,得知赵未霖与他在一起的那一刻,赵家便给这位继承人定了罪。
荒诞的罪,忤逆的罪,损害家族荣誉与利益的罪,执迷不悟的罪,拎不清的罪,坏掉脑袋的罪。
威风凛凛、劝人回头的精神专家们开始对他连番轰炸,赵未霖却已顽强的意志对抗到他们也束手无策;厌恶疗法所采用的措施之激进,使沈榷有时也会想,会不会曾有过某些片刻,赵未霖看到他时感受到的不是爱,而是厌恶与恨。
而在如此高强度、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终结的“纠偏”之下,赵未霖从来没有选择过放弃与屈服。
沈榷爱他的顽强,也不忍辜负他的坚定,所以他只在打开过这一系列录像的第一份,而后就再没勇气看,他怕自己多看一眼,意志便轰然倾塌。
但现在,他还是看了。在赵未霖名为出差实则易感期剩余的两天里,他把那些尘封的录像一一看过,无比耐心地走了一遍赵未霖曾走过的路。
但他没有亲自走到那路上去,所以他永远也无法真正地感同身受,他所感受到的痛苦将不及赵未霖的万分之一。
他浑身虚软,分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浑浑噩噩藏匿于黑暗,直到alpha跌跌撞撞地闯进屋来。
赵未霖回来了,一副即将进入易感期的模样。
当你发现自己的爱人用一个拙劣的谎言在欺骗你时,会不会讽刺地嗤笑出声?不会,沈榷不会。他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