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榷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眼底那仇恨一般的神色也终于消散,他怔怔地注视着赵未霖的手臂。
赵未霖终于得以靠近,他一手摁住沈榷手臂上的针孔,却任自己胳膊上的血流,另一手揽住沈榷,把他轻轻抱进怀里,
“榷哥你说过的,我都记着,你不想生孩子,从来没有遗憾自己是个beta,所以我怎么会违背你的身体,破坏你的身体让你怀孕呢?”
“我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让别人接纳你,我不需要他们的接纳,我也不需要后代,”他吻他的耳朵和鬓发,吻去他的眼泪,“榷哥,我只要我和你的这辈子。”
沈榷在他怀里彻底放下了防备,可是心中的绝望与荒凉感还在继续蔓延。
冷静下来之后,他知道自己只是借题发挥,沉重的压力使他在这一点上爆发,他如此弱小,他想要破坏,可他拿谁都无可奈何,他只好把刀刃对准唯一愿意任他拿捏的人。所以他撕碎了多年来构建和见证的信任,诋毁了赵未霖对他的一往情深,也抹黑了赵未霖少年时代就让他着迷的纯粹与正直的品格。
而在他如此攻击之下,赵未霖告诉他的,却还是“这辈子”。
他们两个的这一辈子啊。
沈榷全身似乎都失去了力气,只感觉满心怆然,他慢慢抬起手,抱住赵未霖,轻声道:“那么,我是病了吗?这是药吗?”
赵未霖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他们相拥,故而谁也看不到对方神色,他见不到沈榷满眼的绝望,沈榷也看不到他目中闪过的迷茫。
他的迷茫又只是短短片刻,而后化作坚决,同时编造出了又一个谎言。